第(3/3)页 “妈的,回去练练写自己的名字,写什么是什么啊?” 王布犁对着又来领钱的狱卒吐槽道。 “小的一定好好练字。” “站那。” 王布犁挥挥手,时不时的骂两句,顺便把田留根给叫过来: “老子让你闲着的时候把你手底下狱卒的名字都教会写喽,怎么还有不会写自己名字的?” “驸马爷,真不是我不教,是他实在是太笨,那手指头捏鞭子倒是好使,捏毛笔气的我踹他,踹的我自己个脚疼。” 田留根恨铁不成钢的瞧着冲着王布犁嘿嘿憨笑的狱卒。 “我希望下次再领钱的时候,你把他给老子教会喽,就他妈的两个字。” 王布犁让田留根他给代签。 “哎哎哎,属下一定把他给教会喽。” 田留根给写上名字后弄走。 王布犁对着众人道:“老子为什么让你们都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? 领钱这种事,最好亲历亲为,有证据。 免得出现什么差错,让咱们共事之间出现点不必要的小麻烦。” “驸马说的对。”吴卫在一旁接了话: “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,若是因为几文钱大家心里有了芥蒂,那可就不好了,这就让本官想起来因为一文钱死了好几个人的案子至今都没有破。 这件案子过于离谱以至于衙役们时不时的讨论一二。 大家想要寻出真凶,但原被告都他妈的死了,也就成为悬案,没什么头绪,一直停着呢。 朱元璋看着王布犁对于这些领钱的狱卒都能说上几句,嘴里骂骂咧咧的,可钱是实打实的给。 大抵上是狱卒以及户部的书吏们领的钱最多,其余房多是帮户部的忙的书吏拿的钱多一些。 再然后就是出勤的衙役以及捕快们,参与了抓捕牙人,以及维护街面治安等等。 最少的便是在县衙里当内勤的一些人,以及仵作! 最后王布犁又奖赏了厨子以及给厨子帮工的几个人。 这也是王布犁从里面拿出来的一些钱,要给这帮人做饭,如何能不给点。 毕竟是大家吃进肚子里的东西。 这一点倒是让朱元璋颇为赞同,干厨子的想要害你那可太有机会下手了。 不说什么鱼肠剑之类的,关建是往里面下毒,你就不知道。 可以看得出来,整个县衙并不是吃大锅饭的,而是谁做出贡献大,谁挣的补贴就多。 待到都领到钱财之后,王布犁差人把箱子合上: “剩下的钱,按照当初定下的规矩,有一部分份额是上缴给陛下的,还剩下点用于县衙的日常经费。” 众人对王布犁的安排并没有什么疑问,对于能合法挣钱的规矩,他们绝大多数人都牢记在心里。 朱元璋微微挑眉,他险些忘了,王布犁当初定下的规矩是有一部分钱财是给他这个当皇帝的。 当然了,纵然是皇帝,他也不过也是拿三成罢了。 “按照花名册上的钱都发完了。”王布犁合上册子对着众人道: “我知道钱赏赐给你们了,该怎么花我不应该多操心。 但我务必要强调一二,同僚之间绝对不能赌钱,就算是打赌,最好也不要搞钱财的事,去了外面也不要赌钱,那不是你们能玩的。 哪怕你们去女票,老子都不怪你们,毕竟你享受了,但是赌钱一旦输红了眼,有人想要用赌债控制你们在县衙搞事,到时候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,都清楚了?” “清楚。” “解散。” 随着王布犁的声音,众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。 搞了快一个上午,才算是把这发钱的事搞定喽。 王布犁端起茶杯喝两口,这才看向一旁的朱元璋:“郭主事,倒是说话算数。” 整场他没有打算,更没有蹦出来一个字来。 “呵,咱向来说话算话。” 朱元璋叫王布犁清场,他要好好聊一聊。 三个人到了屋子里面,知县吴卫也在作陪。 “王典史,你可真是没少往外撒钱呐。”朱元璋坐在椅子上,哼笑了两声:“舍得给。” 差役们在法律上被视作一群从事贱业之人。 故而他们注定只能是知县手下卑微的劳力与官役,被认为不应当拥有能够独立做出决定或者自由裁量的权力。 所有的法定行政权力都集于知县一身,因此知县也被称为当地的“父母官”,全权负责所在衙门的运转。 而在知县的那些职责当中,首先就是要对其手下的那些差役们严加管束。 唯有如此,当地民众才能免遭这些“衙蠹”的扰害。 那种施行儒家心目中的仁政的人文主义理想也才能够得以维系。 朱元璋对于这些人内心是极为不屑的。 虽然差役们通常被知县鄙视,不为其所信任。 但是这些人是作为一种负责在基层,落实大明帝国权力的重要机制而发挥作用。 差役们奉命离开衙门缉捕嫌犯、传召证人,以及催征赋税。 他们还负责管理监狱、拷问犯人及执行各种刑罚。 王布犁对于郭主事的揶揄也毫不客气:“钱是赚出来的,手底下的人为陛下上交了一笔钱,兴许将来就能运用到军费当中,如何能不奖赏? 反倒因为小钱说话不算话,让胥吏们对我这个上官不信任,将来还怎么指使他们干活,光靠强推?” “这钱?” “整个过程想必郭主事也全都瞧见了,大头都是监狱以及户房充当牙人赚来的,他们当然要占据大头。” 王布犁的食指轻轻叩了下桌子: “至少我能用钱驱使他们更好的干活,否则若是长久的不给这些人发放薪酬,他们的生计就会越发的困难。 可钱从哪里来呢? 那指定是从百姓的手里,来维持他们的生计,以及应付他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生的各种开销。 还有那些衙役,在衙署外工作,就更容易收钱了。” 朱元璋摸着胡子,眯着眼睛:“所以你确定给他们发钱,就能避免他们今后不会上下其手,同百姓胡乱收钱?” “当然不能了。”王布犁两手一摊:“郭主事,你怎么那么天真呢?” 朱元璋万万没想到王布犁竟然知道这个结果,还这样干! “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,大多都是一山望着一山高。”王布犁笑了笑给朱元璋解释:“郭主事,看来你是不熟悉我制定的规则。 让他们赚钱并不能完全消灭贪污以及祸害百姓的行为,但是至少让他们不会因为小恩小惠,就轻易给他人卖命,同官府对抗。 再一个,之所以要做账本签字保留,就是为了今后的追责。 罚没他曾经的所得,再狠狠的罚一笔钱,重新让他进入贫困境界。” 沉没成本一旦过高,想要办事,就得好好思量一二。 听着王布犁的解释,朱元璋端起茶杯仔细思索了一二,当时他就是想要瞧瞧王布犁到底能搞出什么样子来。 对于具体的细节他并不是记得很清楚,因为每天要走马观花的看那么多奏章,脑瓜子哪能过目不忘呢? “驸马说的在理。” 吴卫也是好好研读了王布犁定下的规则,这就是相当于一份合约。 大家都在规则里办事,一旦有人破坏规矩,那必然是要遭到惩罚的。 “别着急下定论,等咱思考一二。” 朱元璋对于胥吏的规定,那也是他一拍脑袋就有了。 但是中央与地方衙门有大量常规工作以外的事情需要响应,且必须积极响应,否则便会给自己招来不测之祸,他才不去想那些胥吏能不能完成,他只要结果。 朱元璋从不承认(也可能是从未意识到),他拍脑袋制定出来的胥吏配备标准存在严重问题。 牛马也是需要钱财来吃草养活自己,而不是喝西北风就能活着的存在。 第(3/3)页